空中飘起细细雨丝。
黑衣黑裙的少女雨中前行，肌肤白皙，神色漠然，眼睛像是虚无的空洞，黝黑深邃。
细枝腰间别着两柄剑，一黑一白，二者交错。
白色骨剑细长轻巧，幽冷惨然。
黑色铁剑宽厚沉重，古朴庄重。
像是无声的幽灵，哀悼逝去的人与物。
少女走在施悦前方，停下脚步。
两者视线交错，落在对方剑身之上。
“武者？”施悦问，少女身体轻盈像是随时归西的样子，很难让人不由怀疑其身份。
少女微微点头算是回答，随后吐出两个字：“画师。”
语气中不带一分情绪，不像是询问而是回答刚才的问题。
施悦点头，随后看向她腰间的骨剑，盘算着能否直接要来。
“能不能把你腰间的骨剑给我？”施舍问，他的能源还未恢复完全，少女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，贸然出手不是什么明智之选。
少女没有回答，只是直勾勾盯着施悦。
少女的眼神像是没有高光，灰色的瞳孔像是一具尸体在盯着他，令他汗毛都有些竖起。
“好，那我问你，这把骨剑你是哪里来的？”施悦换了个问题。
“捡来的。”回答很是简短。
“……”施悦无言，对方显然是不会乖乖配合的那一类。
【筋斗云】发动，施悦眨眼间来到少女面前，伸手去夺那骨剑。
怎料，少女的反应极快，手在剑柄一搭，骨剑顺势滑落，向着施悦挥来。
施悦猛然后撤几步，眼中满是惊疑，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能反应过【筋斗云】瞬间移动的人。
而对方，只是名二阶武者。
他的目光认真起来，拔出骨剑来：
“不配合，那我也只能硬抢了。”
少女目光自若，依旧是那不带波澜的语调：
“想要，自己来拿。”
施悦不再言语，挥剑而上，少女神色淡然，那剑光比起施悦丝毫不差，甚至更甚一分！
骨剑交错，相互吞食修补。
接连数个回合的碰撞，两人手中骨剑怕早已互换几个来回。
施悦率先停下攻击，他发现自己竟奈何不了对方。
双方都没有动用神通与术法，只是单纯的剑招与力量对拼。
施悦也没想到，眼前柔弱的少女竟有与他相当的力量！
而在剑招之上，如果对方是炉火纯青的水准，那么他就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舞剑。
“你是谁？”施悦问，在启青市中，他从未听说还有如此实力，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。
“楚鸢灵。”
少女像是答非所问，又像是回答了他。
好歹算是知道名字。
施悦细细回想一遍，他确实没有听过这名字。
他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动手，在不用先手段的情况下，他想制服对方很难。
更何况，他手中的骨剑只是宁风昕的那柄，自己的骨剑早已吞食了三十多柄骨剑，施悦还不曾拿出。
但，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腰间的黑剑之上。
在刚才交手中，少女一次未动用过这柄黑剑，甚至没动过驱使它的念头，说明少女也算游刃有余。
他是靠着系统与大量的源液才有现在的实力？而这少女又是靠什么？
思绪万千间，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。
两人已经就这样默默注视对方数分钟。
“施悦！终于找到你了！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施悦回过头，光头的壮汉正向他走来。
“古万源？你怎么也在这里？”施悦显然有些没想到，按古万源的性格，断然是看不上骨剑的力量。
“凌陆跟我说，拿着这柄骨剑就有机会再与你打一场，我就来了。”古万源目光战意盎然。
“你高考不参加了？”施悦无奈问道。
古万源像是刚想起来：“没事，我早就保送了。”
“现在，让我和你打一场！”
古万源感受到施悦的气息，更是兴奋：
“二阶了？正好！”
施悦看向楚鸢灵，对方依旧像是无声的幽灵站在原地，空然的眼神看着两人。
古万源这才注意到，原来在场还有一人。
“是强者的气息，等我与施悦打完，再和你打一场。”古万源很是兴奋，仿佛与强者对抗就是他毕生的追求。
“太弱。”楚鸢灵淡淡说道。
古万源面色一变，这还是自出生以来，他第一次被同阶同龄的武者说弱，他的名字就是强大的代名词。
“好好好，待会我就看看你有多强！”古万源目光能喷出火来，只恨自己没有分身，不能同时对战两人。
楚鸢灵对于古万源的怒视充耳不闻，只是将骨剑别回腰间。
施悦则是轻笑，楚鸢灵这话确实没有说错，现在的古万源已经无法跟上他的脚步，更不用说目前能和施悦战个相当的楚鸢灵。
不过施悦还是应下了古万源的挑战，只要他把自己的骨剑交给他就行。
“都行，这玩意，我用不上，无论是输是赢，我都会把它给你。”古万源很是痛快。
施悦点点头：“那就开始吗？”
“不休息一会？”古万源看出来，施悦与楚鸢灵刚交过手，现在就算胜利，也是胜之不武。
施悦耸肩：“没必要。”
两人选好了场地，准备动手，楚鸢灵更是一步未动，一言未发。
“自从上次惨败后，我总结了教训，在反思中也算是对【夜叉真身】有了新的领悟。”古万源背后夜叉虚影凝实，“这还要感谢你那三头六臂的术法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施悦笑着点头。
“但现在，我必须打倒你。”古万源身后【夜叉真身】像是真的有了实体，六拳齐出化为最迅猛的一拳。
“就这样吗？”
施悦只觉得无趣，轻描淡写一拳打出。
“砰——”
古万源背后夜叉真身破碎，整个人的上衣崩裂，倒飞出去数米，躺在地上怀疑人生。
“你已经很强了。”施悦将他拉起身，同阶武者中有人能抗住他的全力一拳吗？
在他认识的人中，除过那黑衣少女，怕是只有古万源与宁风昕两人。
“你为什么能这么强？”古万源睁大了眼睛，他想过自己会输，但从未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彻底。
“去极限俱乐部看看吧。”施悦回答，觉得自己像是在不停给俱乐部打广告。
“我记住了。”古万源郑重点头，这一拳，他败得心服口服。
施悦拉起他来，古万源拿过自己的骨剑准备交予施悦。
陡然，变故发生，古万源握紧了剑柄，整个人的气息变化。
施悦后退，目光警觉，只见那骨剑竟钻入古万源的腕中，似与其臂骨相连。
“找到了，熟悉的气味。”
古万源的声音变化……